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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imal Farm

Four legs good two legs bad/better.
All animals are equal.but some animal are more equal than others.

1
Views depend on Position.

极权在什么时候形成?

革命的都是无产阶级,所以一开始不想平等都难。一穷二白的时候最容易产生共识,所以能够行动一致。

但是对社会理论(也就是老猪少校那一套论述)的理解和发展,并不是每个动物都能做到。从动物们后来对“七诫”的掌握来看,智力水平的参差不齐明白摆在那里。有的连字母表都背不齐……所以你能指望他们把老少校的教导发展成系统的思想体系吗?

那是只有猪——这种最聪明的动物才能做到的,而且我很相信他们还占据了一点点的物种优势。我们说到无产阶级的时候,总是侧重于物质上的贫瘠。这种误解在知识经济的时代几乎是有害的:精神上的富裕总能创造物质财富,而这种优势在政治上更能充分发挥作用。

猪的捷步先登,在于从理论上(精神层面)领导了大家。订立“七诫”算是理论体系的书面形式,其对应的人类版本数不胜数。注意,嘎吱这头猪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它显然很胜任秘书,最能做文字上的工作(起草文件,传达意旨,订立口号,说服群众——它的嘴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它是联系理论层和实践层的纽带。当然这层纽带在雪球这头点子很多的猪存在的时候可能没必要存在,因为雪球本身也是个好的沟通者。所以雪球如果下台的话,对嘎吱的益处不言而喻。

雪球和拿破仑的条件相仿,这也早就了他们的冲突。英雄所见略同大多数情况下只存在于两个英雄不碰面的情况下。如果二者面对面,有的只是“一山不容二猪”的问题。斗争必须有。拿破仑知道一个我们很熟悉的理论“枪杆子里出政权”,它很早就准备了武装力量。雪球只是走的柔性路线,少了这个心眼,所以拿破仑的军队(那九条它一早就开始秘密训练的狗),落到被赶出去的下场也是意料之中。

而如果准领导只有拿破仑一个了,而且它又掌握了武装力量。它是不是就可以建立阶级统治了?不,经验告诉它如果其他动物感受到专制独裁的话,会再次革命的。所以它需要找到可以为自己可能引起其它动物反抗的做法辩解的方法:

一、少出现。它出现的次数越多,时间越长,和其他动物接触越多,就越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弱点。而这些弱点肯定存在,也肯定跟他英明形象背道而驰。而他出现的少,每次才珍贵。

二、找到一个更高的舌头。这个自然是嘎吱的角色。自己亲自说的话会让人不信服。至于说辞,更多的就是永远告诉群众他们有多蠢,领导者想的比他们复杂。比他们深刻,领导者是对的。粮食产量增加。

三、一群傻瓜和一个傻瓜。需要找一匹马,用它的淳朴和忠诚来作正面的、明确的宣传,从而把independent thoughts各个击破。需要找一群羊,来唱些简单而上口的歌,用打太极的方式调和不和谐因素,从而把浑噩浑浊的其他同志们搅和成没有立场的,就更容易改造成正果。

四、树立一个敌人。在任何情况下,凝聚力的产生都是在对外的时候。只有树立一个敌人(不管它存在不存在),把大家的仇恨转移到敌人的身上,把所有的苦难都归于敌人的错。才能使人们万众一心,不会怀疑你的领导,而只会默默接受你的领导。

写到这里,发现了这本书和1984的相同之处。这本书算是为了1984而做的热身。

不同的是,这本书里,作者为了讲述清楚,而故意降低了作品难度,以至于这本书一直被归为寓言童话类的;而用一种纵观全局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这无疑又让读者的位置比在1984中更加高了,读者需要比在1984中更加综合地看、想这个故事的经过,故事的意义并不被作者告知,所以应该是更难了。

我想不用深入研究这本书,只需要在读过后明白:极权不是在我们与资本主义决裂的时候被同时抛弃了, 而是任何制度都会产生的一种东西。作为不能影响政治的人,在你吃不饱、穿不暖、自由受到限制的时候,要相信自己的感官,而不是官方的宣传。并确信,出现这种状况绝对是不正常的。这个时候,极权很可能已经形成了。

我们生活在1984年的动物农场

《动物农场》和《一九八四》所讲述的同是诸多我们习以为常的”规则“,不同的是它有”1984年“之前的”奋斗史“、”解放史“、”改造史“,而《1984》则是描述1984国的状态。两者结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我们”。

因为看的是电子书,摘抄变得非常容易。就摘录如下。

1.投票事件:
有四个投了反对票,是三条狗和一只猫。后来才发现他们其实投了两次票,包括反对票和赞成票。

2.极端思想号召:
即使征服了他们,也决不沿用他们的恶习。是动物就决不住在房
屋里,决不睡在床上,决不穿衣、喝酒、抽烟,决不接触钞票,从事交易。

3.宣传政策歌曲:
英格兰兽,爱尔兰兽,
普天之下的兽,
倾听我喜悦的佳音,
倾听那金色的未来。
那一天迟早要到来,
暴虐的人类终将消灭,
富饶的英格兰大地,
将只留下我们的足迹。
我们的鼻中不再扣环,
我们的背上不再配鞍,
蹶子、马刺会永远锈蚀
不再有残酷的鞭子噼啪抽闪。
那难以想象的富裕生活,
小麦、大麦、干草、燕麦
苜宿、大豆还有甜菜,
那一天将全归我侪。
那一天我们将自由解放,
阳光普照英格兰大地,
水会更纯净,
风也更柔逸。
哪怕我们活不到那一天,
但为了那一天我们岂能等闲,
牛、马、鹅、鸡
为自由务须流血汗。
英格兰兽、爱尔兰兽,
普天之下的兽,
倾听我喜悦的佳音,
倾听那金色的未来。

4.清除过去历史运动:
“饰带”,他说道,“应该视同衣服,这是人类的标记。所有的动物都应
该一丝不挂”。
鲍克瑟听到这里,便把他夏天戴的一顶小草帽也拿出来,这顶草帽本
来是防止蝇虫钻入耳朵才戴的,他也把它和别的东西一道扔进了人火中。

5.“落后分子”:
发现莫丽不见了。
再折身回去,才见她呆在后面一间最好的卧室里。她在琼斯夫人的梳妆台上拿了一条蓝饰带,傻下唧唧地在镜子前面贴着肩臭美起来。
莫丽不太习惯早晨起来,她还有一个坏毛病,常常借故蹄子里夹了个石子,便丢下地里的活,早早溜走了。

6.重命国名:
曼纳庄园”几个字,又在那上面写上“动物庄园”。这就是庄园以后
的名字。

7提出主义:
经过过去三个月的研讨,他们
已经成功地把动物主义的原则简化为“七戒”,这“七戒”将要题写在墙上,
它们将成为不可更改的法律,所有动物庄园的动物都必须永远遵循它生活。

8.宗教意义的仪式
早餐之后,有一项每周都要举行的仪式,从不例外。先是升旗

9统治者享受的理由
实际上,我们中有许多猪根本不喜欢牛奶和苹果。
我自己就很不喜欢。我们食用这些东西的唯一目的是要保护我们的健康。牛奶和苹果(这一点已经被科学所证明,同志们)包含的营养对猪的健康来说是绝对必需的。我们猪是脑力劳动者。庄园的全部管理和组织工作都要依靠我们。我们夜以继日地为大家的幸福费尽心机。因此,这是为了你们,我们才喝牛奶,才吃苹果的。

10党军的建立
他们正是早先被拿破仑从他们的母亲身边带走的那些狗崽子,被拿破仑偷偷
地养着。他们尽管还没有完全长大,但个头都不小,看上去凶得象狼。大家
都注意到,他们始终紧挨着拿破仑,对他摆着尾巴。那姿势,竟和别的狗过
去对琼斯先生的做法一模一样。

11慰问同志语:
拿破仑还说,鸡应该高兴地看到,这一牺牲就是他们对建造风车的特殊贡献。

12.树立假想敌人:
“同志们,”他平静地说,“你们知道这是谁做的孽吗?那个昨晚来毁了
我们风车的仇敌你们认识吗?斯诺鲍!”他突然用雷鸣般的嗓音吼道:“这是
斯诺鲍干的!这个叛徒用心何其毒也,他摸黑爬到这儿,毁了我们近一年的
劳动成果。他企图借此阻挠我们的计划,并为他可耻的被逐报复。同志们,
此时此刻,我宣布判处斯诺鲍死刑。

13掩藏饥荒
这段时间里,动物们已有好些天除了吃谷糠和萝卜外,再也没有别的可吃的了,他们差不多面临着饥荒。
对外遮掩这一实情是非常必要的

14消灭不同政见者:
那三这曾经试图通过鸡蛋事件领头闹事的鸡走上前去,说斯诺鲍曾在
她们的梦中显现,并煽动她们违抗拿破仑的命令。她们也被杀掉了。接着一只鹅上前坦白,说他曾在去年收割季节藏了六穗谷子,并在当天晚上吃掉了。
随后一只羊坦白说她曾向饮水池里撒过尿,她说是斯诺鲍驱使她这么干的。
另外两只羊交待道,他们曾经谋杀了一只老公羊,一只十分忠实的拿破仑的信徒,他们在他正患咳嗽时,追着他围着火堆转来转去。这些动物都被当场杀掉了。口供和死刑就这样进行着,直到拿破仑脚前堆起一堆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这样的事情自从赶走琼斯以来还一直是闻所未闻的。

但现在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现在竟处在一个不敢讲真话的世界里。

15消灭记忆,重新构造之
斯奎拉冷冷地说到,‘英格兰兽’是起义用的歌。
但起义已经成功,今天下午对叛徒的处决就是最后的行动。另外仇敌已经全部打垮了。我们在‘英格兰兽’中表达的是在当时对未来美好社会的渴望,
但这个社会现在已经建立。这首歌明显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再也听不到“英格兰兽”这首歌了,取而代之的,是善写诗的梅
尼缪斯写的另外一首歌,它是这样开头的:
动物庄园,动物庄园,
我永远不会损害您!
从此,每个星期天早晨升旗之后就唱这首歌,但不知怎么搞的,对动
物们来说,无论是词还是曲,这首歌似乎都不再能和“英格兰兽”相提并论
了。

他们知道,近来的生活窘困而艰难,常常是饥寒交迫,醒着的时候就是干活,但毫无疑问,过去更糟糕。

16鼓励歌功颂德:
你会常常听到一只鸡对
另一只鸡这样讲道:“在我们的领袖拿破仑的指引下,我在六天之内下了五
只蛋”,或者两头正在饮水的牛声称:“多亏拿破仑同志的领导,这水喝起来
真甜!”

17独享特权:
这天,四头母猪差不多同时都下小崽,共有三十一头。他们生下来就带着黑白条斑。谁是他们的父亲呢?这并不难推测,因为拿破仑是庄园里唯一的种猪。

同时,又流传着这样一个小道消息,说猪先前不知从
哪里搞到了一笔钱,并给他们又买了一箱威士忌。

18面子工程,引导正面舆论
“拿破仑同志万岁!”的标语。
游行之后,是背诵赞颂拿破仑的诗的活动,接着是演讲,由斯奎拉报告饲料
增产的最新数据

19制造英雄:
“那是我见到过的最受感动的场面!”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蹄子抹去一滴泪水,“在最后一刻我守在他床边。临终前,他几乎衰弱得说不出话来,他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他唯一遗憾的是在风车建成之前死去。他低声说:‘同志们,前进!以起义的名义前进,动物庄园万岁!拿破仑同志万岁!拿破仑永远正确。’同志们,这些就是他的临终遗言。

20适合新时代的荣辱观
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四条腿好,两条腿
更好!”

只有一条诫律,它是这样写的:
所有动物一例平等
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
更加平等

我想:这是一本先知书。

没有剑柄的利剑

有些书如同没有剑柄的剑,不论你从哪个角度去握它,它都要把你割的鲜血泠泠,但你为了欣赏它,就不得不拿起它。
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就是这样一本书,它躺在那里,灿灿光芒照得的眼花缭乱,但你敢拿起来看么?它是没有剑柄的剑,霍的一声就会触疼你。
《动物庄园》是童话,它符合我们传统意义上那些童话的所有要素,以动物为主角的中篇故事,会说话的动物。但我不想去普及《动物庄园》在说些什么之类的干巴巴的东西,如果你不了解20世纪的人类世界发生了什么,那你根本就无法明白这个荒谬的童话在影射什么。

它影射的是极权主义。
其实任何童话都有所影射,你以为神经兮兮的安徒生写的那些故事全然是为了逗小孩子乐么?你以为格林童话里没有凄惨恐怖的欧洲中世纪生活么?奥威尔生活的年代叫做20世纪上半叶。

《动物庄园》里的很多思想后来在《1984》里发扬光大了,比如抹去记忆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在动物庄园里,“拿破仑”的宣传家斯奎拉为了抹去早期的庄园早期领导人斯诺鲍在人们心目中的记忆用尽了很多手法,逐步把他丑化成大叛徒,后来干脆就不是叛徒,斯诺鲍成了从起义一开始就混到队伍里来的奸细。在《1984》中,“英社”开动宣传机器不停的变更人们的记忆,把历史玩弄于鼓掌之上,昨日之白即是顷刻之黑。非常令人眼熟的是斯奎拉对数字的摆弄,他总是力图要让动物们相信自己比起义前过的好,总是要用数字证明每年每年的产品增长了多少;《1984》也是如此,这些做法的根本保障在于,已经没有人记得革命或者起义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没有比较。

你不能说《1984》比《动物庄园》更伟大,毕竟后者还是前者的前身,我觉得《动物庄园》更注重于描写一个国家的诞生以及变化的全过程,以粗线条的方式来展现,而1984则是深入到已经成型并且无比夸张化的未来极权主义国家中一对恋人的故事来细细的刻画这个制度。

很多事情就是常识!虽然《动物庄园》会看的你心惊肉跳,《1984》看的你目瞪口呆,这仅仅说明你连常识也不知。看了这两本书,就多了一些常识。

其实说起来,《1984》里除了那句BB IS WATCHING YOU!之外,最直指人心,让我们这些唯唯诺诺的人一辈子胆战心惊的还是真理部墙上的那几行字儿:

1
2
3
战争就是和平
自由就是奴役
愚昧就是力量

啧啧,而《动物庄园》里最令人恐怖的还是那句话,被篡改的只剩下一条的戒律:

1
2
3
所有动物一例平等
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
更加平等

猛然看到这句话……就什么也不用说了,点破了,奥威尔点破了这个事情的全部本质。

最后想谈谈结尾,个人感觉《动物庄园》的结尾固然很好(猪变成人),但仍不够震撼,应该说,是一种在预料之中的结尾吧,而且来的那么理所当然……远没有《1984》来的残酷,1984的结尾也是可以预料的,甚至你在看全书的第一章第一节就能预料到结尾,但你还是如同被抛入冰河的人一般,没办法,看着这个结尾慢慢来临,真的,那颗子弹杀不杀温斯顿又有什么区别,2+2都等于5了。

在遮荫的
栗树下
我出卖了你
你出卖了我
他们躺在那里
我们躺在这里

在集权社会中的个人,何去何从

这是本很薄的书,正文才141页。

在成书近70年后的今天,我翻开这个小册子,看到的是自己的父辈乃至祖辈经历的一切,只是以寓言的形式写了出来,革命,暴力,独裁,迫害,屠杀,等等。20世纪后半叶在这个土地上发生过的许多事情,似乎都可以在书里找到对应,所以,我是带着一种苦笑,或者嘲笑翻完它的。

本书于1944年完成,奥威尔笔下的一切在西方没有发生,对于那里的人们,作者算是legislator,而对于东方的某些国家,他可真算是prophet了。料事如神,而经历过往事并不如烟,抑或夹边沟往事的人们回首这些遥远的英格兰庄园的动物故事,感受的应当不止是苦涩而已。

没有评论,只是很客观地讲述了狂热的革命是怎么变成恐怖的独裁的。有些朋友对我说,一些主义是好的,但只是执行者出现了个别失误,才造成不好的后果。而我觉得,如果这样的乌托邦实践在一些地方个别地失败了,那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走上这条路的团体们几乎都变成了农庄里猪狗的样子了呢?

我不想讨论独裁是怎么形成的。在我看来,人性中有些不好的因素,在没有监督且被神化的情况下,救星一定会变成灾星,领袖一定会变成元首。 革命伊始,冲昏头脑的民众会这么抬举领袖,而很多事情,开了个坏头,就绝无得到好结果的可能。

我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在这样的铁幕笼罩下,个人该如何呢?我说的个人,不是那种农庄里“比其他动物更平等”的猪或是充当打手的狗,而是作为普通的大众,当如何呢?

可以像那些绵羊一样,只会重复那一句话——Four Legs good, two legs bad.只会重复,而且集体重复,每每在矛盾凸显时,这样的重复就消除了一切讲理的可能。后来猪们终于学会了双腿站立,也终于教会了绵羊把那个bad换成better,而羊们也乐此不疲地重复修改过的口号,同样失去了讲理的可能。

也可以像那只名叫拳击手的老马,自己的境遇每况愈下,但他能想出对抗命运的方式,只有更努力工作,和更听领袖的话,最终累倒后被骗进了屠宰场。

亦可以像那群在集会中看到同胞被杀,还战战兢兢向独裁者承认自己的“罪行”而被下一个杀死的鸡鸭鹅,看到满地鲜血却还那么走上祭坛。

当然,也可以像那头老毛驴,看到一切,什么都不说。最后呢,生活其实没有变好,还是老样子。充满了苦役和悲剧。

这样的许多态度,相信诸君也都看到过。我身边,遇事高喊口号的有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有之,在风口浪尖牺牲人格自我批评的有之——当然,更多的是似乎看透了一切,然后说反正又改变不了什么,就这样吧的人们。专制和集权下,只要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领袖,人还是自由的吧。

何况对于许多人而言,人生在世要快乐就好,有脑子反而是快乐的累赘,不如没有。难得糊涂嘛。

但如果我不想把灵魂卖掉,那么在这样的时代,要怎样才可以不把灵魂卖掉,还可以幸福?这样的动物在农场中似乎绝迹了,即使洞悉一切的驴子,也不是幸福的。

在我看来,快乐和幸福是两个概念。前者是很快就没了的那种乐,通过演讲,口号,游行,烟火表演,很容易满足,但后者的要求远不止感官的愉悦。人必须在内心对自己的作为全部平静地接纳,才有幸福的资格。

那么这个接纳就牵涉到一个基本的问题——以什么标准评价?道德?法律?还是别的更适用于个人的东西?人性么?

我不知道人性这个词怎么界定。我可以隐约感觉到它存在,那种你我身上都有的共性。或者套用一句恶俗的话——许多青年骂着日本却看着AV女优,证明色情是普世的。

自己的所作所为合乎自己感到的人性,这就算是幸福吧。

违背人性的制度,大抵都算不上好的制度,比如存天理灭人欲,比如狠斗私字一闪念,等等。

而道德的存在,如果必要的话,大概就是限制人性中不好的一面去危害他人——也就是说,道德是个底线,一个在承认人性不完美的前提下,维持“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底线,而不是危机时祭出的大棒。

在我看来,个体的感知和福利,远比集体荣誉感重要得多。如果我个人的人性受到侵害,不管这个侵害的理由多么正当,我都不会幸福。集体的荣誉和利益,弥补不了我个人的痛楚——某年奥运会举国欢庆的快乐,也弥补不了彼时我失恋的痛苦。

因此,在集权的社会里,顶重要的,是知道个人和社会的分野,知道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自己控制的,知道自己其实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至少人格,而不是把它们奉献出来。

对我而言,我是不太会关心国事,关心天下的。一个人首先要关心的是自己,唯其对自己的利益和心情打点好了,他或者她才有幸福的资格。个人在这么个社会里,很渺小,什么都不是,但对于这个人本身,他或者她的感知,就是全部。

所以我很喜欢这么一句话——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我,我们扯平了。

农庄里的动物们,算是被改变的蛮彻底的,包括那头驴子。每件事情,它们都或主动或被动地退让,每次一点点,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结果——特别是每次许多动物理智尚存时,绵羊们那些毫不讲道理的口号就真的让一切都完蛋了,最后,动物们也的确更凄惨。

一点都不要退让,面对那些假扮圣徒的恶棍,要有跟他们讲道理,且礼貌地说出“对不起,我不干”的勇气。即使对方再怎么说“都是为你好”——你又不是我,你做不了主。

在我看来,基于人性的理性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集权社会中,一个试图用党性替代人性,用狂热替代理性的地方。

虽然在这样的农庄,这样的社会,铁幕压得让人窒息,想到许多事情,会让人绝望地要死。

我看见鲜花,看见彩虹,看见世界美如斯。这些无关国事,无关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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